由FinTech Festival金融科技嘉年華,看新加坡的金融科技政策/楊瑞芬
在新加坡舉行的「FinTech Festival」(金融科技嘉年華), 是亞洲有史以來規模最大,以金融科技為主題的活動;筆者有幸此次參與,得以近距離的觀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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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加坡的宣示:以FinTech邁向數位新經濟
這次FinTech Festival也是新加坡宣示其區域性經濟角色的重要活動。前兩天的活動內容,邀請許多新創團隊,前往新加坡內二十多個免費進駐的FinTech新創基地參觀,期望以免費進駐,吸引全球金融科技新創團隊轉入新加坡籍,在新加坡登記發展事業。
16–17兩日則是FinTech Conference研討會,邀來了倫敦金融城市長兼英國財政部經濟國務卿Simon Kirby,以展現新英雙方在金融科技產業上的友好,甚至是策略合作;17、18日兩日則在不同地點進行Reg Tech及Tech Risk研討會。
這場嘉年華,可說是新加坡以金融科技邁向數位經濟前哨戰的重大宣示。
整體而言,這個活動辧得相當不錯,從宣傳、設計、規劃執行等,可說是相當用心,總共吸引超過11,000多人報名參與。當然,或許是因為新加坡政府的強力推動,幾乎所有大型金融機構等也是全面策略性參與。真正FinTech業者參與的數量還不多,但活動顯然吸引了所有亞洲FinTech業者非正式的參與。
包括新加坡在內,儘管亞洲各國的金融科技產業普遍還是落後於英美,但這場嘉年華,實際上可說是新加坡以金融科技邁向數位經濟前哨戰的重大宣示,更是FinTech金融科技佈局發展的第一階段策略落實檢驗。
新加坡佈局FinTech的重點
在這裡簡單歸納筆者個人所觀察到的新國佈局金融科技策略重點,期望可以提供台灣政府行政院及國發會,在擬定台灣數位經濟政策時的參考。
政府創造環境,吸引新創註冊為新加坡籍公司
新加坡利用政策性發展及資金投入,設立了二十多個FinTech 新創加速器或基地。坦白說,新加坡土地面積不過一個大台北,卻有二十多個新創基地;除了數量太多之外,有不少其實没有許多團隊參與,顯得相當空洞。但這些加速器或基地,是新加坡策略性的政策所發展輔導創立的。
筆者此次前去新加坡,雖然没有跑完所有的新創基地,但我發現新創基地大致可歸納為三種類型:一些是由大型金融機構投資發展,如星展銀行、大華銀行、花旗等;一些則是大型科技業者投資發展,如新加坡電信等。
另一部份則是國際創投基金投資建立。這三種新創基地都會提供新創團隊初期資本,同時政府創投基金也會加入,但前提是新創團隊要轉成新加坡註冊公司。
發展金融科技就是資本競賽,需要政府創造遊戲規則和環境,吸引全球資本流入,才能持續發展。
就這一點而言,不得不佩服新加坡在策略上的清晰佈局;新加坡充分理解,發展金融科技本身就是一場資本競賽;這種資本競賽需要由政府來創造遊戲規則和環境,吸引全球資本流入,才能持續發展,創造出真正有用的成果。
新加坡政府主動積極地連結全球資本源,向創投或私募基金提供政策優惠;但遊戲規則的前提是,必須投資在新加坡註冊的金融科技企業身上。這樣也讓新加坡在金融科技發展競賽中有了明確的角色,未來的轉換利基,新加坡自然不會缺席。
政府重視FinTech發展,以組織改造為新創開路
新加坡政府知道,如果用原有MAS(新加坡金管局)的團隊來兼管金融科技相關事務,是不會有用的,因為所需的能力與思維大大不同。
新加坡當地人表示,其實新加坡近來內需市場相當蕭條,所有公部門都緊縮編制;FinTech Office是唯一大舉招聘人員的單位,而且招募的都是專職人員。剛上任的Chief FinTech Officer(金融科技長)Sopnendu Mohanty就是從花旗亞洲創新辧公室挖角而來的。
而新加坡副總理兼財政部長及金融管局長Tharman Shanmugaratnam,本身也相當支持金融科技發展。在活動演講中,Shanmugaratnam特別提到:「發展金融科技,不是一個原有產業從業人員工作會減少、被取代的問題;這是一個我們國家面對數位經濟轉型,金融科技轉換,我們有没有能力一同轉換、轉型的問題。」
新加坡的FinTech Office直屬總理辧公室轄下,跨部會運作,以「避開」監管思維,賦予金融科技更多空間與活力。
在此次的國際會議中,筆者有機會和不少當地金融業者和金融科技業者交換意見;我發現整個活動現場也仍分為傳統金融業者、科技業者、新創業者三個領域。
不少金融業者似乎仍對金融科技的來勢洶洶感到壓力,甚至有當地業者表示:雖然首長們都很支持,但底下的事務官的思想和做法仍然相當保守,習慣於監理而非輔導,跟不上新創產業的速度與變化。
為了「避開」監管思維,賦予金融科技更多空間與活力,新加坡的FinTech Office在今年四月,由原來從屬於MAS改為由總理辧公室轄下,跨單位、跨部會共同設立、獨立運作。這讓金融科技產業的發展之路更加寬廣。
金融科技的發展與創新,需要大量的對話
這次活動有個特色,是讓任何參與活動的成員,可以和任何其他活動成員面談二十分鐘,只要事先預約即可。主辧單位還特別提供約會管理的程式,並在16日、17日兩天的FinTech Conferece現場圍出一個區域,讓至少二十組會談在其中面對面地進行。
筆者個人就利用這次會議,和七組不同的與會人員相互交流,其中包括金融科技產業的創辧人,以及亞洲各國相關產業人員等。
雖然如此,這次活動刻意不開放天使或創投業者等加入邀約,我想這可能是新加坡政府的策略之一。個人的解讀,是因為新加坡政府認為把握投資錢脈是其控制主導權的關鍵。
所以會場中即使有創投業者上台演講,但都被大會盯得緊緊的,不讓與會人員輕易接近互動;如果新創團隊要談到資金界接,大會就會立即推銷,力邀新創團隊進入新加坡的這二十多個新創基地或加速器,而這些加速器等也很迫不及待與新創對話接觸。
除了現場的對話外,法令諮詢的對話也是一個重點。有不少國際大型律師事務所積極參與政策諮詢,也帶來各國法令現況;這使得新加坡在推動金融科技法規上,擁有來自全球的資訊。
以律師事務所做為橋樑,也可讓新創業者的想法思維與政府政策的擬定連結起來,創造更有利的投資法規環境。
台灣只要急起直追,後勢仍有可為
若把台灣和新加坡相比較,會發現台灣政府在金融科技產業及發展,目前尚無整體政策;以金融科技發展的成果來看,新加坡確實已大幅領先台灣。
但是筆者這次和不少新加坡新創業者交流後發現,事實上,新加坡的金融科技,仍多集中在全球大型系統科技廠商,針對金融科技的特殊項目發展,如Blockchain、身分辯識及資安領域;聚焦在這些領域的新加坡本土新創並不多,來自亞洲的金融科技新創業者為數也仍然很少。
台灣在研發領域累積雄厚實力,是其他各國欣羨的對象;只要政府急起直追,當可後發先至。
儘管新國推動金融科技發展較早,但目前的團隊多半都是由印度或其他國加入,而且多半是是為了資金而選擇進駐新加坡。這些新創業者的研發團隊多半設在人力成本較低的印度,透過遠端遙控管理。除了管理不易之外,這些新創團隊的技術層次與能力,還看不到明顯大幅領先的態勢。
反觀台灣,民間科技業者不論就技術或能力來看,和新加坡相比是更加深厚紮實。許多新加坡業者都很羨慕台灣擁有優質的研發能量,及長期成熟的消費金融市場。這都是台灣發展FinTech的優勢。
總而言之,現在局面才開始。雖然政策上我們落於人後,但只要政府急起直追,在政策面、資金面調整做法,要建立起金融科技生態系並不那麼困難。只要現在開始行動,台灣的金融科技也能不落人後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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